— 昨日香 —

【张楚】玉梨缘(片段式)

  说着我就码了一个张楚片段,小周客串出场,没啥意义,可能和后续剧情有关,然而后续……随缘吧。




        落日时分,天光透了那么一缕霞彩,从西边悠然的铺开,一步一步浸染游离的行云,由深至浅,绚丽又迷离地给黄昏的街道敷上一层金边。 

  楚云秀手里捏着一张戏票,看了眼票上时间将其收进手提袋里,眉梢没了平日的精神,轻轻蹙起,一抬头是满面的倦怠。 

  楚先生道周家少爷刚从英国回来,这几日被周家安排的沙龙聚会多不胜数,赶场一般,周家毕竟是生意人,想是要留洋归来的儿子好好补上这几年错过的交际。纵是楚云秀这种与他从前没什么交集的人不幸也赶了两场,她没有凑上去的心思,不过瞧席间有人一副阔别重逢的模样,端着酒杯强行寒暄,几个人左一句又一句把人家挺拔俊俏的年轻人弄得颇是拘谨,也是有意思得很。楚云秀坐在灯光微有昏暗的不显眼处,就着年轻人面上拘束的红晕饮下杯中残酒,便借口告辞。 

  出了周公馆视线忽然暗了许多,怀表上的指针已经要指向七,楚云秀一面感慨时间过得快,一面快步走到巷口招手一辆黄包车,把满庭的觥筹交错,灯火楼台抛在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穿过几条昏暗的街道,一瞬间豁然开朗,上海最繁华的地界从来彻夜不息,戏还没开场,却已是人声鼎沸。张大家的场子,纵是如上海这般一心革新,追求洋气的风气,也是满座无虚席了。 

  楚云秀进了场不往先前订好的座位上去,却是轻车熟路地转到后台来,打廊边停了停,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小面化妆镜来,审视了一下自己,鬓发如云,面若桃花,脖颈上串了一串珍珠链子与耳边坠的珠子很是相衬,左瞧右看似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,最后也只理了理鬓发,点了一点绛色口脂,收了镜子踩着高跟过去,故意敲得地面笃笃声,一步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雕花的窗前印出里间人的身影,也映着门外一身黄底折枝玉兰的旗袍包裹着的曼妙身躯,粉黛脂香透着门来回萦绕,叫人分不清是里头的还是外头的。 

  楚云秀微微倾身叩了门,没人开门,索性用力一推,门开的吱呀声合着一声:“你怎么又到后台来了?”楚云秀抬眼看去,说话那人已着上大靠,手里捧着翎子正梳理着,理好了才转过来看她。 

  张大家唱遍了英雄儿女的铿锵顿挫,然其说话时嗓音难得有些轻薄的暖意在里头,话里便留了份婉转的余地。 

  楚云秀背身合上门,眉眼一弯,那份狡黠的神气又攀上来,把来时的倦怠冲得一干二尽:“张大家一出戏座无虚席,不先来让你瞧瞧我,怕到时你辨不明我在哪。” 

  张新杰眨了眨眼,答得颇是端正:“我本是来演出的,何必要知道你在哪?”言下之意并不为你唱这一出戏。 

  楚云秀细细哼了一声,自捡了椅子坐下,把玩着桌上胭脂:“你自然不必知道我在哪,你回回演出台上台下念唱作打,若有一缕目光瞧到我,我便是没白来了。” 

  张新杰从她白玉玲珑的腕子看到颔首时低垂的长睫,灯光旖旎在她面庞,光影于眼角飞上一抹轻红,他不禁伸手抚了一下,惹来她惊讶的目光。 

  而他,在这份惊讶转浅又攀上勾缠的目色里缓缓开口,沁着温暖的笑意:“我总是知道你在哪的。” 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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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1-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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